佩弦清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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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楚传/姬胡】贺新郎 (一)

好难写......HE保证,OOC有

一句话简(ju)介(tou):小胡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姬冰雁的套路

 

 

(一)

 

 

西北的太阳很红、很烈,日暮尤甚。

这样的阳光炙烤对沙漠行客来讲是极其痛苦的折磨。此时此刻,一个人倘若能坐在木叶森森的庭院里,面前摆满茅台,竹叶青,羊乳酒,西域葡萄酒等等各色酒品,是再幸福不过。

眼下,兰州第一富翁的大宅院里就坐着这样一个人,可他并不快活。

此人便是胡铁花。他正一杯杯闷着酒,似乎总也不够。像胡铁花这种人,能留住他的除了酒,便是女人。酒是好酒,只是女人绝非他心甘情愿面对的。

“你来到的这几天,喝掉了酒窖十分之一的库存。”

胡铁花闻声惊起,一抬头就看到姬冰雁那张棱角过于分明的脸。他甚至没意识到对方的脚步靠近,他已喝得太多。

胡铁花苦着一张脸: “死公鸡,不坐下来陪我喝酒也就算了,还那么多废话。”

“你倒是很自在,婚前事宜通通丢给新娘子操办了。”

搁在平常,胡铁花总忍不住出言再讽刺他几句。但心里一面知道姬冰雁并非真小气,同时又为老朋友的大方哭笑不得——天底下能把自己大宅院借给他胡铁花大办婚礼的人毕竟不多。鉴于他的成亲对象,姬冰雁是这当中最不可能一个。

姬冰雁笑言劝道:“高亚男的确是个好女人,能娶到这样的女人是一种福气。”

胡铁花道:“说的轻巧,又不是让你来娶。”

姬冰雁坐到石凳上,也斟了一杯酒拿在手里,淡淡道:“又不是我答应要和她成亲。”

“我怎么会料到这么多年过去,高亚男竟然还没忘了。”胡铁花一仰脖,又灌下一杯酒。南行一趟,正巧碰上这个躲避多年的老冤家。心中首先想到的暂避之处竟是姬冰雁家。

“看来这些年,她不光剑法进益,记性也不差,找人的本事更是日进千里。”酒杯在他手中转了三转,他却只顾着看胡铁花。对方听了他的话,眉头愈发紧蹙,脸上只剩苦笑。

若说起当年三个人的情感纠葛,总越不过一个酒字。若非胡铁花酒后应下亲事,便没有后来高亚男数年追逐,更没有姬冰雁险些醉死远走大漠。

眼下高亚男找上门来,经年未见,昔日英气勃勃的少女也不见老。姬冰雁倒是全无包袱,一样当做上宾招待。高亚男道明来意,为了让胡铁花履行婚约。她已经等了这些年,不想再等太久。

她来到兰州不过一天功夫,胡铁花就起了不知多少回逃离的念头。不过姬冰雁家的好酒好菜着实让人舍不得,因而说服自己多留几天。他本非耽于享受的人,甘心待在此地,实是更想跟姬冰雁多相处些日子。

自己对姬冰雁的隐秘心思和猜测,反而比高亚男的逼迫更教胡铁花烦心。

他搞不懂姬冰雁是不是真喜欢高亚男,如果真喜欢她,怎么会如此大度的帮她张罗婚事?倘或不喜欢她,又何必为她做这些呢?

问题是话又不能搁到姬冰雁跟前。胡铁花平日里虽然喜欢开玩笑,可念及姬冰雁此生唯一一次大醉,便无法轻易开口。

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官司,总要有个了断。老天爷自然比他本人要明白这个道理,机缘凑巧相聚于此地。胡铁花本想着酒能消愁,可姬冰雁种种举动竟让他连喝酒都觉得少了几分滋味。而罪魁祸首已然起身,很热情地同刚进院门的高亚男说话。

两人虽然在谈论同胡铁花有关的话题,却好似完全没看见他一样。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大不小,但刚好能让胡铁花听得清楚明白。他越不想听,字字句句偏和他作对似的朝耳朵里钻。

“兰州城繁华不减中原。好酒果品也是应有尽有。”高亚男道。

姬冰雁道:“有窖藏的女儿红,比外面的好,办婚宴最合适。”胡铁花腹诽,难为了冷冰冰硬邦邦的姬冰雁,对高亚男的倒是十年不改的温柔周道。

他又问:“什么时候行礼?”

高亚男笑道:“既然借了你的地方,自然要主人家方便。”

姬冰雁道:“随时可以。不发请柬请些人来?”

“不必。婚事本就是二人间的事,为的是给彼此一个交代。天地为证即可。”高亚男是个爽朗女子,姬冰雁听了也只有点头。

“你和小胡商议。”他因有要事,旋即告别让高亚男自便。

她顺理成章地坐在胡铁花身边的石凳上。

方才胡铁花还埋怨姬冰雁坐下既不喝酒,又说了许多搅扰他心绪的话,可高亚男一落座,他便禁不住怀念起姬冰雁来。她依旧很漂亮,任何男人遇到这样的女人总免不了多看两眼,胡铁花却没心思打量自己未来的“新娘子”。

高亚男很贴心地没有谈成亲的事。胡铁花也顺着话头,只把她当做暌违的旧友,胡乱讲了些沙漠见闻,与琵琶公主荒唐的婚事绝口不提。高亚男托着腮,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少女情态,津津有味地听胡铁花大侃特侃那场湮没在流沙下的历险。

姬冰雁若真对她动心也是常情,胡铁花默想着呷了口酒,平素嫌弃少了酒气的葡萄酒后味泛起微妙的酸意。

“我以为他是很爱惜自己性命的人。”胡铁花故作平静地说,略过自己劫后余生的哽咽,也正是那一瞬间,他发觉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了解姬冰雁。在相交十余年后生死相托后,无意间触到了灼人的火种,热气倏忽而散,让他恍惚把

滚烫的触觉当做幻想。

“你跟他也没少聊天,难不成只说些兰州风土人情?”胡铁花见高亚男神色有异,因而发问。

“这是你们的秘密,他大概不愿旁人分享。”高亚男略一思忖。此话在理,姬冰雁是从来不会同人讲述自己狼狈经历的,特别是在自己喜欢过的女人面前,更要展现出如今的风光快意才是。胡铁花点点头,转念间,更为自己和姬冰雁的交情骄傲不已。

葡萄酒果然要细品才能咂摸出滋味。一时无话,高亚男陪他喝了一杯——她不似旧时,已学会绝不多饮。傍晚风声簌簌,吹落片片黄叶落在脚边。

她搁下杯子:“其实我想过,或许你主动追求我之后,我便没那么喜欢你了。”

“哈哈哈,”胡铁花忍俊不禁,自嘲道,“这岂非是我的老毛病?”他拍下肩头落叶,给二人杯中都续了酒。

“胡铁花,你实在是个很可爱的人,”高亚男忽然叹道,“难怪,难怪……”

胡铁花一怔,干笑道:“不然呢,就连楚留香那个老臭虫都说,如果他是女人也一定会喜欢我。”不知姬冰雁会也不会?退一万步讲他会,可一个大男人总不会突然变成女孩子。他又开始了奇思妙想,一时间竟为他不是女子感到一丝惋惜。

不知怎么,胡铁花又蓦地念起那个令人头疼不已的问题:姬冰雁对高亚男究竟是何种感情?这问题在他唇边打转,说不出口,又放不回腹中去。

他清楚得很,比起启齿后的尴尬,自己更怕姬冰雁的答案。只因见姬冰雁毫不犹豫喝下那半杯毒酒时,胡铁花已完全明白,要同他做纯粹的朋友,已经不能够了。

止乎于此?不甘于此。

 

tbc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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