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SN/ES】无人领航（短，完）
说明：点梗文。伪科幻，一堆Bug，文不对题。
包括了旅行和求婚两个点，但是我的脑洞太奇葩了，并不甜，估计也不好吃QAQ，抱歉了姑娘 @NARSHA_HO
1.
肖恩在撬开飞船门的一瞬间，闻到的不是营养液寡淡的味道，而是属于真正食物的香味儿！他偷偷嗅着气味，想象自己可以品尝到美妙的食物——像《青鸟》里那对可爱的小兄妹。英俊的棕发青年把驾驶座放平，正沉浸在睡梦中。
肖恩感到手掌发抖，体内植入的程序告诉他此时掌心应该冒汗，以配合目前的情绪。
青年翻了个身。肖恩后退了几步，再次打量这艘简陋的小型飞船。
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无主的小东西，尽可以被取用，就算坏了也没关系，他总能修好它，或许能驾驶它到地球去。情况对于他不会更糟糕了。肖恩大着胆子把手伸到青年的脸孔前，悄悄试探他鼻息。
从外貌上看他是个人类，甚至吃着传说中才有的全麦面包和烤火腿肠。
手腕陡然间被钳制住。
肖恩挣扎不得，他望向青年大而明亮的棕色眼睛，通过对他的力量分析，明白他是自己的同类：“放松一点儿，哥们儿。这年头，谁都不想被赏金猎人抓住吧？”
青年紧盯着他不放，好像肖恩是某种可怕的病毒似的：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他至少看起来还不错，无论如何尚有暂时的栖身之所。食物还有可能帮他伪装身份，让他不易被赏金猎人识别，肖恩想。不像自己，明显是从主人家中逃出来的仿生人。
“我去地球。”那是他很久之前就做出的决定。
“地球上早就都是放射污染了，即便对仿生人也很不友好。”青年说着松开箍住肖恩手腕的手指。肖恩发誓这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同类，仅从外表而言就能看出用心程度，可以想见他也必定拥有高超的智能，才不辜负设计者的良苦用心。
“那你又要去哪儿呢？难不成是出来度假的吗？”他跳到另外一个空座位上，四下打量起来。这是艘仅能容纳三人航行的家用飞船，尽管外观破旧，但内部设施保养的很好，甚至还贴着一家三口的合照。
“我叫爱德华多，爱德华多·萨维林。”
“肖恩·帕克。”
爱德华多出于人类社会的礼貌，象征性地拉了拉他的手指。肖恩露出笑容：“是个好名字。”在逃避追捕的过程中能遇到位赏心悦目的旅伴实属不易。他刻意忽略了一分钟前，自己尚受制于爱德华多的事实。
“是我养父母取的，我的存在是为了填补他们早逝儿子的空缺。但是，”他歪了下脑袋，作出无奈的表情，“他们去世了，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。”
肖恩表示理解。倘若爱德华多不逃离，肯定会面临回收和销毁，这是他们难以避免的命运。
“我想和你商量件事，”肖恩换了个姿势，让自己坐得舒服些，“我做你的乘客，搭乘你的飞船。”
“你出什么价格？”爱德华多问道，他深知自己支撑不了多久，养父母离世后，大笔财产被冻结，他所能支配的现金已经不多。长时间的家庭生活让他更像名人类而非仿生人，大大增加了他掩饰自己真实身份的难度。他总想回归人类社会，下意识和他们的接触很容易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。
“燃料，”肖恩不经意地瞥了一眼，飞船的燃料箱即将告罄，“我有办法搞到它，从地下赌场，那里是不会拒绝我们的。”
2.
爱德华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，才会听肖恩的话往地球跑。那家伙倒是没什么压力地哼哼着小调。也难怪，他是功臣，一路上所有的补给都是伟大帅气的帕克先生从赌场赢回来的。
“我说过，跟着我没错。”肖恩洋洋自得，他倚仗自己强大的运算能力和能说会道的本事，在赌局上收获一笔笔财富，而经历传统家庭教育洗礼的爱德华多从一开始就不认同这种方式。
“但是你得承认，现在没什么该不该做，好不好的。咱们都想活下去，你提供飞船，我赚来燃料，就那么简单。”肖恩日常关于现实的生存论调，早早占据了爱德华多的机械大脑，把他接受过的理想主义思潮斩草除根。
“这么多天，你还是没说为什么想去地球。人类抛弃那里已经很多年了。”爱德华多把飞船调到自动驾驶模式，他侧身坐着，欣赏舷窗外的星云。据他所知，地球上几乎没有人类聚集区，只有猎人搜捕外逃的仿生人，以及一些地下军火商在污染泛滥的蓝色星球上，继续驱赶底层特障人和仿生人从事大规模污染武器的生产。
“那里是乌托邦，仿生人的。”肖恩胸有成竹。他仰面躺着，细赏飞船天花板上靛蓝的夜空和星星图案，这是他瞒着爱德华多在黑市买的。当时两个人为此还大吵了一架。爱德华多为明显高出正常价格数倍的金额肉痛，肖恩却不以为意，反而指责爱德华多毫无情调，不像通常意义上融入人类生活的仿生伙计们。
他们也该有丰富的精神世界。
“别搞笑了，什么乌托邦？别告诉我逃出生天的同类们在人类老家建立了自己的政权！一个废旧工厂仓库，几十个仿生人，电子袖标？肖恩，现实一点，那只是骗子的把戏，他们在想办法招揽仿生人做低价劳工。”爱德华多说到此节，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嘿，这可不符合你一贯的修养。”肖恩笑道，握住他的胳膊，感受到传感器产生的暖流在人造皮肤下汩汩涌动。
“你明知道我只是发出一个类似吐痰的声音，实际上没什么用。”爱德华多用后背对着他，肖恩也不生气。他觉得自己拥有较爱德华多丰富的流浪经历，应当算是他的前辈。爱德华多则反驳说他们并不确定自己的出厂年份，而自己的言行举止显然比肖恩稳重得多。
“埃迪，他们不仅有标语。”过了许久，肖恩又开口道。已经进入半休眠状态的爱德华多又被他的说话声弄醒了。
“你该学会听地下广播，流浪者电台。”他从自己宽大的袍子里掏出个贝壳状的迷你收音机，“别的先不管了，最重要的是他们允许仿生人登记结婚。”他们之间没有血缘纽带，甚至对于人类来讲，仿生人之间的所谓“情感”也如河上绿萍，浮而无根。婚姻似乎成为维系二人关系的法律保障。
肖恩憧憬道：“也许我们可以结婚，像真正的人类那样。”
“天真的臆想，”爱德华多笑着讽刺了他一句，“你不如做个作家，反正系统储备了大量词汇和文法知识。相信我，肖恩，这比赌钱靠谱多了。出版社又不知道你是仿生人，他们没办法用程序测试你的文章。”
3.
飞船暂时降落在一颗边缘星系的小行星上。
这种地方对他们来讲是最为安全的栖身之处。虽然不法分子们常在此进行谈判交涉，但也正因地下交易频繁肆虐，反而没有更多人在乎他们的身份。只要有足够多的钱，他们就能获得一张安稳的床，以及合适的能量配给。
一落地肖恩就不见了。
爱德华多很不友好地猜测自己的同伴是去酒吧买醉。他挑了家并不起眼的小旅馆，登记上化名，假装二人是新婚的小两口，从老板那里用通用货币买到够普通人类食用两天的营养代餐，同样的两人份额。
他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，逼仄的环境很不舒适，他尽量忽略床单上的霉斑，说服自己出门走走，找到肖恩，顺便把营养餐拿出去卖了，反正这东西对他们没有用。
爱德华多认为自己是最一流的占卜师——在肖恩·帕克的事情上。
“最后一杯。”他伸手挡住杯沿，肖恩昂起头看他，小酒馆的橘色暖光落在他眼中，恍若星辰。肖恩把自己对酒精的耐受度调到中等，这意味着他既能享受微醺的快乐，又不至于醉酒。
“去赌一把？”肖恩提议道。
爱德华多坐到他身边：“我们不缺钱。”
“你真没劲。”他又呷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头。
“早点回去休息，明天早出发。”爱德华多压低声音。
“嗯，嗯。”肖恩点头应着。
爱德华多思忖片刻：“你想去就去吧，别玩儿太大。”他把营养液拿出来，米色的流体食物用可降解塑料瓶盛着。物资匮乏的边缘行星，果腹的食物也是好筹码。
他们俩一直穿着宽大的黑袍子，看起来仿佛久远的中世纪的神职人员，肖恩把营养液收好：“更多的燃料和能量块，收集的越多越安全。”爱德华多早就领略到他的本事：“树大招风，你能算计，就有人能发现这种私底下的勾当。”
“我有神灵庇佑啊。”肖恩掏出脖子上挂的绳子，上面栓着个简单的银质十字架，没有雕刻，十分光滑。
“不会总是那么走运。”
“拜托，说点好听的话。”
爱德华多专注分析他的面部表情和语气语调。他只了解人类感情变化的量表，一时间难以确认自己和同伴是否可以以人类的标准衡量。
“注意安全。”他叮嘱道，顺便给自己点了一杯果汁。他们都乐于品尝正常人类的食物。爱德华多是因为前些年的生活所致，而肖恩则在好奇中不断体验这一切，即便这意味着他们要琢磨更多挣钱的方法。
“试着约会……我是说我和你，结婚之前要约会，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。”爱德华多听上去有些局促，表达情感非他所长。他确定肖恩听见了——在他出门前。
爱德华多收获了一个笑容。
是的，完全可以用人类标准衡量。
4.
“我希望你现在不要进入休眠状态，肖恩。”爱德华多半抱半扛把肖恩弄上飞船，所幸没在房间里多放东西，让他们能够尽快转移。探照灯和搜索仪全部开启，不大的小镇被警报声填满。
“我还好，我没事。”他说话时手里还紧握着一把纸币。
爱德华多不敢开手电照明，把自己调整到夜视状态，眼前仍是一片模糊——该死的，他需要补充能量了：“马上就到，马上。”他低低念叨，先把肖恩安顿好，自己坐上驾驶座，破天荒地没有绑安全带。
“你需要维修……”爱德华多突然噤声，改口道，“我要为你治疗，你病了，帕克。”他耐心地取出工具。肖恩注视着他的眼睛，那是双真正盈着温暖的眼眸，柔软的棕色，像一杯浓郁飘香的热可可。
猎人追捕的轰鸣声被起飞的船身远远抛诸身后。
爱德华多有双漂亮的手，像艺术品一样，非常美好。肖恩觉得眼皮开始打架。
“以后我不让你再涉险了。”爱德华多一边动作一边说。
肖恩笑道：“难道咱俩靠走路去地球吗？”
“我可以把自身程序调整成合适赌博的状态。”他不断说话，一面切断肖恩身上负责痛觉的线路。
“是真的吗？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。”他阖上眼。
“至少我还能跟着你吧。”爱德华多缝合好柔软的人造皮肤，肖恩没说话，摸索着握住他的手，感觉爱德华多指尖油腻腻的。
“如果结婚的话，我就有个真正的监护人了。”他伸手把爱德华多的座位也放平，对方没反应过来，一个踉跄，险些摔下去，引得肖恩一阵幸灾乐祸的大笑。爱德华多报复性地指出：“他们的婚姻认可没有法律效力。”他不再计较传闻中仿生人乌托邦的真伪了。
“我不想遵循不承认我合法性的任何规定。”肖恩说话时罕见地嘟起嘴，孩子似的赌气，这回轮到爱德华多吃吃地笑出声。
“你要认清形势。”肖恩鲜少有这样一本正经说教的时候。
爱德华多点点头，按下按钮，撤除了顶窗的遮蔽：“我正认着呢。在地球上我们占优了，它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乌托邦也不一定就是幻想。社会是一步步发展的，罗马不能在一天建成。”
“活着总得有个念想才行。”肖恩惬意地翘起脚。
“所以，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？”爱德华多问道。
“当然埃迪，荣幸之至。”
他们并排躺在一起，此刻映入眼帘的是真正的星空了。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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