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SN/ME】倾颓与变迁（Collapse and Change）第十一章
又是难产的一章……大家觉得有什么问题尽管指出啊，我会尽量改正。拜谢。
肖恩上线，在此说明一下本文绝对不黑他。
快被学校的破网搞疯了_(:_」∠)_
前文戳：第十章
第十一章
打点好行囊出门时，亚历山大并未多做评价。他自己是被牢牢圈死在这里，倒不如让爱德华多做些开心的事。
“我很快赶回来。”他心知亚历山大瞒不了父亲多久，身体的损耗不意味着头脑的迟钝。父亲有意无意提到柯林斯神父到了养老的年纪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
他们乘马克新近置办改装过的马车，好不容易才雇到愿意驾驶这种马车的车夫。
马克在读一份报纸，没多久就失去了兴趣。他们离得太近，膝盖随着车子的颠簸发生无关疼痛的暧昧磕碰。爱德华多的手指绞在一起，两颊泛起可爱的红晕。身旁的人安静地瞧着他。盯着一个你本就很熟悉的人的脸，在马克的概念里无疑愚蠢的，而他正放任自己做蠢事。正当他企图触碰爱德华多紧张的手时，对方忽然说道：“我想你是对的。”
没头没尾的一句，或许只是为了打破沉默。但爱德华多凝重的表情说明这是深思后的结论：“你总是对的，马克。温斯克沃斯，李，或者管他别的什么加入进来就完蛋了。他们就是玩玩儿……”可我不是。他停顿住，像是某种细微的哽咽。
“嘘，你得睡会儿。”马克轻声道，依照无数次的先例揽住他的肩膀。爱德华多闭上眼，如同一只乖觉的猫，此刻温顺地伏在马克有些硌人的肩头。我很想他。这个想法从马克心湖的水面浮上岸来，一切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。在分别时并不明晰，却在见面的那一刻强烈迸发出来，冲击他的心脏。
因为爱德华多腾不出更多的空闲，他们的行程很紧。接触了几个爱德华多常联络的，有投资意向的对象，马克的表现差强人意。他至少控制住自己没有刻薄地反驳那些人的见解，仅仅表现的兴趣缺缺，无精打采。
在爱德华多这里早已预料到。
“他们会把我们排除管理层。这是个来钱的东西，但速度或快或慢是个未知数，他们在斟酌自己的盈亏胜负，和温斯克沃斯，都是一路货色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，爱德华多正企图让他把注意力转向面前的浓汤。他的失败是注定的，在自己就没什么胃口地前提下，两人解决了潦草的一餐。
“要去喝一杯吗？”听起来不像是爱德华多会发出的邀请。他不擅饮，但的确需要一点酒精。
马克乐得同他一道享受一个放松的夜晚。他们只要了啤酒。在一家并不熟悉的偏僻酒馆，喝醉无疑是不明智的，何况明天还有预约的会面。爱德华多坚持不能放人鸽子。
在侧身的一刹看到陷入慵懒状态，眼睛却清醒的卷发男子打量他们时，一阵没来由的惶然不安充斥了爱德华多的内心，他对那抹轻佻玩味的微笑难生好感。
当时他尚不清楚，名叫肖恩·帕克的男人加入他们的谈话意味着什么，他记得偶然听过几回这个名字，宴会上的风流名号，一家不仅止于中介的中介所。他做贸易联络这一行出名时刚满十九岁。他遇人不淑，被踢了出来，心血付诸流水，他破产了，现在穷困潦倒，远离了上流社会的奢华宴飨，习气不改，在小酒馆里微醺着同美艳窈窕的风尘女子调情。
他们分别握了手，交换了姓名，好像这场偶遇多正式似的。
肖恩知道马克，爱德华多不惊讶。毕竟马克是他所属行业的翘楚，他的优秀引人注目。
他很健谈，两人聊得热切，爱德华多几乎插不进话去。
“你们有自己的工厂？那真是太好了。要知道单纯做贸易限制太多，必须要有自己的商品作支撑。”他打了个响指，又叫了一轮酒，“南部贵族牵涉太多，难以放开手脚，到北方发展空间更广，海外市场也是有必要的。”
“通过货轮走海陆？”马克问道，他不是没有考虑，不过海关方面需要跑很多关系，而且海陆运输要承担不小的风险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便捷。
肖恩点头：“有何不可？动力的来源总是日新月异的。”
“眼下看来，棉毛纺织业是主流，不过我更倾向于机械制造而非轻工业，”马克自如地表达自己的想法，比白天可精神多了，他和达斯汀算是这方面的专家，只是这一领域目前还难以做大，“当然现阶段作为副业发展。”
肖恩投以赞许的目光，转而冲爱德华多说道：“萨维林，那可是个显赫的姓氏。”爱德华多本能地捕捉到一丝狡黠的笑意和微妙嘲讽，平民天才式的嘲讽。暂不去深想背后可能隐藏的精明算计。
他们继续交流海外市场的开发问题，听上去肖恩对此很有想法和人脉资源。马克神情专注，爱德华多明明就坐在他身边，却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纱幕，如雾里看花一般，朦朦胧胧，始终越不过那道屏障。
他正出神，蓦地感到手上一紧。马克牵着他的手，无意识地在他膝上画圈，麻酥酥的。他就像匹倔强的马，要把他拉进他们的世界。
回程时他们谁也没有多言语。
书页翻动的清响悦耳。
有时是马克把手搭在他的膝盖上，有时是爱德华多递给他一片新削好的熟透的梨子，手指上甘甜的汁水顺势沾到马克指尖，粘腻缠绵的质感。
爱德华多不切实际地幻想着，这条路很长很长，终点就是生命的尽头。他们就这样并肩坐在一处，没人会有微词。他们可以聊天，阅读，拥抱，抚摸对方，接吻，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，只等着青丝变白，光洁的皮肤皱缩如核桃表面，相互依偎直到老死。
很快这些想法就被打破。
“我认为肖恩是对的。”马克先一步跳下车子。
“马克，他的做派我不喜欢，但我相信你的判断。不过答应我，在你做出决定之前，和达斯汀，克里斯商量一下好吗？”爱德华多的话语和呼吸都很急促，他着急赶回庄园。
“我会的，华多。”马克认真地说，“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。”
面上带着自欺欺人的假笑，爱德华多悲哀地想，马克肯定看出来了：“当然。”他刻意忽略了马克的失望眼神，跃上马背仓惶逃窜。
达斯汀盯着日历，眼见马克和爱德华多归期将至，不免松了口气。
前几日克里斯接到家书十分着恼，急着要赶回去处理事情。他简明扼要地把任务分配给手下的实习生，尚余下一部分他必须亲自处理，随身带着文件材料。
“什么事这么严重？”连全能的克里斯都如临大敌？达斯汀知道克里斯和家中关系淡薄，莫不是有不好的突发状况，心中开始为他深切忧虑，默默祈祷起来。
“逼婚。”克里斯没好气地撂下一句。他鲜少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，除了在信任的人面前。伪装几乎成了一种习惯性的自我保护。而他的脾气，达斯汀说自己见得最多，恐怕人人服气。
金发散乱在额前，达斯汀从身后靠过来，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。克里斯偏过头就能看到他的翘鼻头以及上面星星点点的雀斑。这种过分亲密而略显笨拙的独到安慰方式，反而让他的胃中蒸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暖意。
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，我尽快回来。”他说的轻描淡写。
克里斯的父母似乎很在意他的婚事，那么优秀的人还会担心没有好的对象？只是他们一定希望儿子能娶到一位带着丰厚陪嫁的贵族小姐吧。想到这儿，达斯汀忽然觉得有点沮丧。
他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，眼巴巴地瞅着克里斯，重重地点头。再决定不多想不惹烦恼后，便很快恢复了活泼，用他标志性的语调说：“那么，请把所有事都交给伟大的达斯汀吧！”任重而道远啊，达斯汀打理出一沓文件和大量图纸，连轴转了两天。
马克赶来替他的班，尚有很多事情他们必须亲力亲为。
“你看上去精神不错！”达斯汀伸了个懒腰，这几天着实把他累坏了，见到马克可谓如释重负，终于能回家松松筋骨，“和华多共事一定神清气爽。”尽管马克不愿意承认，但达斯汀总是对的，他单纯直率的个性和洞察力成正比。
“你不需要假期？”马克立刻投入到工作中，还不忘小小“敲打”一下好友。达斯汀知道他是玩笑，却配合做出慌慌张张的举动，飞也似的冲出门去。
他烧上热水准备泡澡，酒什么时候喝还没想好，反正他有的是时间。
外面不合时宜地下起雨来，轻敲着窗棱。他庆幸着自己不用冒雨，也无需在逼仄的小屋畏畏缩缩地坐在壁炉前让火燃起来。谁会在这种天气这个时间来拜访呢？天都黑尽了，街面上只有零星拂掠过的人影。
“克里斯！”他惊叫道，很快收敛起声音，把眼前人迎接到屋里来。室外实在是太阴冷了。
“介意我借住一晚吗？”金发青年笑的很勉强，所幸雨不是很大，可没有遮雨工具的克里斯大衣上还是带着细小的水珠，被水打湿的头发黏在前额，让他一改往日风雅，有些狼狈。
他连忙找了一张毯子包住他，转身回厨房倒了点白兰地，把杯子填到他手里。克里斯很快地把酒喝完，看上去暂时没有深谈的心情，达斯汀又拿了些酒和食物，他们窝在两个相邻的扶手软椅上，消磨着夜晚寂静的时光。
Tbc
在脑海中浮现出马车里马克让爱德华多休息的场景时，我突然很真切地感受到马克的深情，感受到他真的爱他。倒不是说其他时候他就不爱了。只是我从别处体会到的爱是因为我要写他们是相爱的，而想到这个场景心里就有种……【啊啊啊，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表达那种感觉QAQ
容我抽风矫情一小下OT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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